2024年即将结束之前看完的( de)这部片子,感觉很映衬我( wǒ)对2024年的感受:大家都庄严( yán)肃穆地完成着一个又一( yī)个充满神秘主义的仪轨( guǐ),进行着一次又一次激烈( liè)的争吵和斗争;紧张,严肃( sù),如临大敌,压抑的配乐贯( guàn)穿全程。可直到年关将近( jìn),回头一看,却发现不过是( shì)完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( de)玩笑而已。
想要通过凡人( rén)的他者来更靠近上帝,就( jiù)像是希望“老司机来带带( dài)我”好走捷径的心理一般( bān),本身就有点可笑。因为不( bù)管这位老司机是不是身( shēn)着华丽的红袍(我猜想天( tiān)主教会的枢机主教们应( yīng)该不会喜欢这部片子),他( tā)其实都和你我一样,不过( guò)凡夫俗子。
比如改革激进( jìn)的派贝利尼主教,一出场( chǎng)的时候感就像是一个愤( fèn)怒的公牛一般,对于保守( shǒu)派嗤之以鼻,高唱着“选票( piào)我可以不要,改革立场我( wǒ)一定要大声说出来”,最后( hòu)却变成了一个软弱的追( zhuī)随者。另一边极端保守的( de)特莱斯科主教,开场气场( chǎng)十足,说话只用意大利母( mǔ)语(反观其他角色,大多都( dōu)能熟练至少两种语言;这( zhè)一点导演的角色塑造很( hěn)有心),什么事看不惯就要( yào)咬两口,原来就是一个能( néng)利用点儿恐惧来煽动仇( chóu)恨的大嘴巴。主角劳伦斯( sī)主教,也许也没有他自己( jǐ)说的那么勇敢:虽然在开( kāi)场的时候鼓励大家放弃( qì)偏见,拥抱一个不完美的( de)候选人,然而当阿德耶米( mǐ)主教的黑历史被扒出来( lái)的时候,他又非常坚决地( dì)说:不,你没有机会了,因为( wèi)教会不能容忍对未来教( jiào)皇性丑闻的流言蜚语。而( ér)真正足够聪明又勇于搞( gǎo)手腕的人,反而是最腹黑( hēi)的,只差一点就能上位的( de)特伦布雷主教。这让我想( xiǎng)起来罗永浩说过他为什( shén)么把自己的自传书起名( míng)作《我的奋斗》:为什么历史( shǐ)上,大多是那些坏人很努( nǔ)力很上进能成事儿,为什( shén)么那些个善良的好人们( men),大多都是关键时刻掉链( liàn)子的软弱者呢?为什么我( wǒ)们不能有一个努力上进( jìn)的好人呢?
嘴上我们都在( zài)追求理想和信仰,而行动( dòng)上却永远畏首畏尾,因为( wèi)我们都不过是凡人。追求( qiú)理想不是靠着充满神秘( mì)的仪轨,华丽的服饰,辉煌( huáng)的建筑和壁画就可以完( wán)成的,它是身为凡人一生( shēng)的修炼,而且永远不会有( yǒu)终点。
就像最打动我的这( zhè)句标题,其实出自一个小( xiǎo)配角之口:we are the servants of ideal, we are not ideal itself; we are just mortal humans。
片尾,已经辞去( qù)主教团团长而身着普通( tōng)牧师衣服的劳伦斯打开( kāi)了尘封数日的窗户。窗户( hù)里面是庄严肃穆的信仰( yǎng)危机,外面则是几位修女( nǚ)欢乐声中的滚滚红尘。大( dà)门砰地一下关上了,感觉( jué)就像2024唿地一下就过去了( le),什么都还没有发生,但是( shì)似乎又已经天翻地覆了( le)一样。